魏新征 邓州市编办
父亲常年在外面打工,我们工作在外地,母亲经常是一个人在老家,除了两个姐姐有时回去陪陪她,经常陪伴母亲的便是猫呀狗呀还有一群鸡,它们倒像是母亲的孩子们,和母亲相依相伴,不离不弃。
每天,母亲大腔大调地使唤着它们,鸡们调皮了,狗儿乱跑了,她便像责骂孩子一样大声训斥它们;本来是一个人在家,总让外人以为是母亲在和谁说话。这已成为她惯常的生活方式,曾经让不常回家的妻子以为是指桑骂槐。后来还是细心的妻子说,母亲是通过这种方式制造些动静,使小院里有点生气,而我知道,这何尝不是母亲排解寂寞孤独的方式。
母亲个性要强,凡事都要做到最好,虽然结果并不一定能都达到预期,但母亲事事都很尽力。干农活总是村里起得最早的,第一个下地,最后一个收工。夏天的麦收是我最怵的事情,(即便现在,每年看到麦梢黄,我就心慌气短,那是气力柔弱的我对农活最痛苦的记忆。)可我很早就能听到母亲的开门声,母亲总是是这样忙碌且知足。
母亲很节俭,有了小病总忍着,每次总是小病拖成大病,又心疼多花了钱。我埋怨她,省下吃药的钱,你可以天天吃肉的,都是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......
而对于我们花钱,母亲尽量不让我们为难。求学时每次回家,母亲总能为我准备好生活费用。妻子和我商定在城里买一处房子,虽然我们心里清楚,房款缺口大,并且家里刚还清了上学的借款。母亲看我们拿定主意,便积极说通两个姐姐借了一些款,又承包了村里的几亩地,为付首期房款,母亲卖了家里的麦子、玉米和花生,本来她想再等粮食价钱再涨一涨的。并让父亲从老板处预支了俩月工资。
参加工作以后,生活工作中遇到的很多问题和麻烦,是不愿让母亲知道的,怕她担心。有一次还是母亲从别人那里听到,我在单位和一个同事工作上的争执,她劝我不要争要忍让。我强做欢颜地说,我自己能处理好。在母亲眼里,儿女永远是她的孩子,她总是怕我们受伤害受委屈;有时也想,谁能事事如意,成年后,不再让父母担惊受怕就是孝顺,父母老了,更需要儿女们去保护,而不是让父母担心。
上次回家,母亲牙疼病又犯了嘴肿的老高,她看见我们回来,便慌忙去张罗饭菜,像招待客人一样。中午吃饭,儿子只顾贪玩,母亲满圈追着他喂饭,我本来想制止,但母亲看起来很享受。
我想起很多时候,母亲做好全家人的饭,等到家里人都吃上饭,自己才端上碗,儿子不吃饭我们又缺少耐心,哄孩子喂饭便是母亲的任务。等孩子拖拖拉拉把饭吃完,中间起来又坐下,母亲的饭又凉了,到结果可能折腾得没有胃口吃了,总没有吃合适的时候,接着母亲又去刷碗去给狗儿猫儿喂食……
总算把儿子侍候好了,儿子便在一边读书写字,母亲却像一个小学生一样,笑眯眯地看着她也许看不懂的课本和作业,就像当年看着我一样,让我恍惚回到从前。
看着母亲辛苦劳碌却幸福知足的样子,我更坚定一个信念:普天下任何一个身份卑微、平凡的母亲都是伟岸高大的。因为母亲给了儿女们整个世界,却不求一丝一毫的回报,她们值得所有的儿女们敬仰和礼拜。母亲是儿女们博大宽广的天空,无论走到哪里,母亲温暖幸福的光芒便无处不在,照着我们前行的路。